李佳佳中心】儿女情长【三十七
这次搬家佳佳收拾出不少欧阳菁的东西，当初康菁虽然分居，到底没离婚；虽然离婚，毕竟匆忙。李佳佳早就跟李达康达成协议拒绝后妈进门，反对她爹二婚，更反对老两位复婚。她把妈妈的东西暂且往新家的空房间里一堆，查查妈妈的银行卡余额，开始翻京州各大楼盘的信息了。
回头去探望欧阳菁的时候，李佳佳便认认真真把这些事情给妈妈汇报了一遍。
孝顺的闺女在面前坐着，欧阳菁并不担心出狱后的生活，她的重点是：“你下决心留在京州了？”
“现在买房子也是做投资，不一定以后怎么样。”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上次跟我说去申浦，现在已经被李达康忽悠着在京州卖命了？”
李佳佳心情一下子低落起来，她对父母吵架战火波及有丰富的应付经验，低着头不说话。
欧阳菁缓了口气：“佳佳，你还不了解你爸爸？亲戚朋友什么时候沾过他一点光？自家人他只有卡得更严！你留在京州，做出什么成绩他都认为是别人看在他的面儿上，一定要压上一压，不信你看着。”
李佳佳回一句：“我是打算考反贪那边，那是省检……”
被欧阳菁张嘴堵了回去：“他不是升官了么？”
佳佳本来情绪就不对，顶撞一句：“我不是还要每个月来看你么。”
母女俩都不说话了。
佳佳先道歉：“对不起妈我最近……”她把喉头的哽咽掩了，“对不起。”
欧阳菁是亲妈！她看着暴躁了许多的女儿，温言抚慰：“你这是，谈恋爱了？”
“嗯，京州的，我还没告诉他我家住哪儿。”
你这么个反应，欧阳菁默默有了猜测：“体制内的？”
“他……年纪比我大很多，手机里有我爸电话号……我回头就分了。至于在京州还是去申浦，我再想想。”
欧阳菁欲言又止，还没从这个突然的消息里反应过来找到自己的态度，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倒是李佳佳抓紧时间笑着安慰妈妈：“妈你给我留了那么多私房钱咱们去哪儿买房不是买？”
还没出了监狱大门李佳佳就后悔了，不该忍不住跟妈妈说这些的，她回头一个人在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担心自己。可不跟妈妈说难道跟爸爸说？
一路闷闷开回市区，接到了陆亦可的电话，李佳佳应了中午约饭的邀请，给家里表姑知会了一声直接开到了饭店。
能和陆亦可说的反而比能跟欧阳菁说的多些。
“他跟你说我是他女朋友？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啊。陆亦可感叹一句，随手抓了一个破绽：“那这个‘他’是谁啊？”
李佳佳低头转杯子：“真没答应过。就，互相心照不宣约过几次，嗯，一起读诗。”
够浪漫的啊两位。陆亦可身体前倾：“我说姐姐你不是吧！他那边奔着结婚去的，感情您这儿只是玩玩？”
李佳佳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陆处长也不催，她是审案的老手了，嫌疑人要下决心爆惊天大料的时候都是这神情。
李佳佳字斟句酌，说的很慢：“我跟他早就认识，聊得很长，也很多。所以见面的时候，也算是，一见钟情吧。但毕竟真正面对面接触不多，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在京州，就没明确表态。”李佳佳习惯性地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前段时间李达康去北京上党校，不知道要调去哪儿。我想，要是李达康能留在汉东，我也就能留在汉东，我跟他，我们的那点苗头，就还能有机会继续发展。”
“结果真留下来了，我才想明白，李达康当了汉东省长，我才不能耽误人家。”不能耽误赵东来，也不能影响李达康。
省长千金，尤其是李省长家的千金，听着好听，是那么好娶的吗？是那么好嫁的吗？
裙带也是绑带，这么个岳父，有人趋之若鹜就有人退避三舍。这固然是一条通天路，可对真正的英雄来说，祁同伟是前车之鉴。
李达康更不是梁群峰。
赵东来以前是“达康书记的小天使”，现在李达康只会也对他退避三舍。
她爱的两个男人清清白白一世人，因为自己的裙带污了他们的名声又有什么趣味？
陆亦可本来没有真看好这一对，听她倾诉了这一通反而关切起来：“那你总得跟赵东来说明白吧，总不能不明不白给他判了死刑，我看他是当真已经准备去拜岳父了。”
这是道理。李佳佳道：“我下午就跟他说明白，想来，他比我明白。三姐，谢谢你给我印文件，去反贪的事儿我再想想。说起来申浦也挺近的，开车回来看我妈也方便。”
李佳佳此人，一旦下了决定就半点都不肯拖延，下午便约了赵东来出来。
她托腮看心上人考虑着自己的口味点了非常合意的一餐，非常舍不得，她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吃最后一顿饭，可舍不得也得说。这京州城里现在认识她的人还不多，真等到她和赵东来交往的事儿闹到满城风雨，那才是不好收场彼此难堪。
非常委婉地：“我一直没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儿。”
赵东来没有丝毫不好的预感，他猜测佳佳这些天情绪不对八成是担忧年龄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的，应对方案准备了八个！足够用了，便逗小女朋友往下说：“是没说过。叔叔阿姨现在多大年纪了？”跪求我叔晚婚晚育！
李佳佳搅着杯中热饮，听着他的调笑越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爸，也是体制内的……你认识……”把这几个字挤出来，偷眼一觑，果然赵东来的脸色就变了。
赵东来其实还撑得住，无意识重复：“我认识？”大脑疯狂搜索中，李真是个大姓啊。
李佳佳轻轻给他提个醒：“我是欧阳菁的律师。”
心上人在他面前努力弯了眉眼，赵东来一颗心猛地落回原位，他镇定地把手上的筷子放下，便听佳佳让另一只靴子落了地：“她是我妈妈。”
“李书记？”
“李省长。”
李佳佳桌下的手指掐进掌心，客气地招呼他：“吃饭吧。”赵东来默默地取了空碗盛汤，先给李佳佳推一碗，第二碗才端到自己面前。
佳佳坐在他对面静静看着他喝汤，一直纠结的选择顺理成章地做了决定：“快入冬了，我过几天就去申浦了，总得在过年之前安顿下来，京州冬天冷，你多保重。”
赵东来素来机智幽默，有他在的地方从来冷不了场，他有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的的时候了。接话容易，他张张嘴，到底想不明白如何抉择。本以为对两人未来已考虑地十分周全的应对在李达康这三个字的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爱豆去哪儿我去哪儿？”李佳佳一双美目望着他，言语温和：“是我想岔了，我是他女儿，不方便。”
“佳佳……你总得容我几天考虑。”
“别考虑了，我替你做决定了。”佳佳笑道，“话又说回来，你考虑什么呀？下次读书会读什么诗吗？”
赵东来低声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首我自己的诗。”
李佳佳不由低眉一笑，推开椅子站起来：“可惜不能一起学习了。”说到这里也就够了，她抿抿嘴，没有说告别的话，踩着高跟鞋离座。
李佳佳到柜台把账结了，扭头看一眼，那个人独坐的背影还是那样魁梧高大。
她突然想回家抱一抱自己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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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就这样。
东来的态度其实我写到那一行的时候都还没有确定下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谈一场成熟的恋爱，不会上头的，总得认真考虑考虑。
佳佳都明白的事儿他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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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woc！佳佳怎么会是李书记闺女呢？！她妈在狱里坐牢她考公务员怎么过的政审？！？？？？
四月：只要大纲定下你说的根本不是事儿。【行吧我承认当初我完全没考虑到这一茬，求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