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四、玉骨久成泉下土

七夕快乐!一天四更帅不帅!

我俩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咦?)

一、魂飞万里盼归来

二、似此星辰非昨夜

三、吾生有涯知无涯

作为赵东来从原单位带来的唯一下属,李达康还是重操旧业,被安排到了办公室,无他,用着顺手。为了涨一级工资,李达康算是彻底坐实了赵局心腹的名头。

厅长新来,虽然从前大家都在京州地面上,也算得上熟悉,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是同事,如今是领导,人人行事都存了份小心。

对京州市局里传的甚嚣尘上的“赵东来心腹”的到来,自然也多了份警醒和审视。是拉是打,是示好还是捅刀子,对待李青的态度,在无数人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可等真的相处下来,很多人心里的既定方案却被无数次推翻。

怎么说呢,他们忽然懂了去市局打听李青这个人怎么样时,市局里那些人便秘一样的表情和云山雾罩的评价。

“这个人比较迷。”

原来不是找借口的推脱,而是真真切切切评价。

说他是闲云野鹤吧,在机关这个名利场,闲云野鹤不就是个笑话吗。但你说他争吧,他还真什么都不争不抢,几次利益当头的情况,依旧一副你们爱咋咋地的态度,小名利看不上,大名利也不要。你要说他傻吧,你想坑他还真坑不了,不信邪的几个人事后回过味来,全tm自己挖坑自己跳。你要说他是一心为公吧,他还真不是,反正省厅里的人从前是没见过日常发呆不到死线不出活的“一心为公”。但你还没法说他颓,人家啥活都干了啊还干的倍儿棒。

这人啊,后来大家也想明白了,没威胁不是敌人,因为人家不想升。可也不是朋友,因为人家根本不理你。

咋办,就同事,客客气气的呗。还能咋办。

过了段时间赵东来听了不少风声,问李达康,怎么样,工作适应吗?

“没什么不适应的。”李达康心说,就你们g安这点活,你原来怎么好意思跟我说累。

“跟同事都挺好?”

“挺好。”

“真挺好?”

“真挺好。”

赵东来心道,我就不该跟这人聊天,减寿。有什么活扔给他,其他随他去吧爱咋咋地。

爱咋咋地的李警官每月雷打不动去监狱报到,因为他的警(zhao)察(ju)同(xin)志(fu)身份,和狱警们混得熟熟的,欧阳菁在监狱里的处境逐渐又回升到前夫还没死的时候,甚至犹有过之。

欧阳菁已经很习惯李警官的探视。

她不是没有猜测,也许是李达康以前积的德?也许是赵东来看在佳佳的面儿上托人关照?猜测可以有很多,有的禁得住细琢磨有的禁不住,可李青一直没有吐露来意,仿佛他是她的亲眷来看她天经地义,欧阳菁也就不猜了。

她自忖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女儿远在美国,自己风烛残年。如果李书记还活着,她可能会警惕几分。

可李达康死了……

欧阳菁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监狱是一座人类社会的孤岛,她拒绝不了每月的探视像不能拒绝苦夏时窗外的风,后来也不想拒绝了,两个人还渐渐培养出一些默契。

李达康一般沉默着,听欧阳菁说这一个月的事情。他躲在另一个人的皮囊里,如同戴着一个永不脱落的面具,在面具后暗暗凝视着发妻。

李达康的话题是很少的,他最开始能聊的只有天气,偶尔欧阳菁问起他的状况,他也就挑拣着说几句,几句话干巴巴地就说完了。后来他听狱警说在监狱里呆久了出来之后和社会有所脱节,他便记些新闻说给欧阳菁听,欧阳菁笑得不得了,说里面会组织看新闻读报学习。

于是下一次再来的时候,李达康便拿出念讲话稿的认真劲儿给欧阳菁讲最新最火的韩剧。欧阳菁隔着铁窗笑着望他,“你怎么会想起来给我说韩剧?我又不喜欢。”

她曾经希望李达康像韩剧的男主角一样呵护她保护她,如今男主角都死了,她哪里会再做女主角的梦呢。靠山山倒,靠树树摇,李达康是她的参天大树,直到大树轰然倒下,她才想明白这件事情,有点晚了。

她的神情非常陌生,李达康一怔,剩下的三十集梗概从自己大脑的内存里瞬间被格式化地干干净净。他劝慰女人的技能很生疏,试探着说:“日子还长着呢,你打起精神来,培养点爱好,有什么感兴趣的没有?”

欧阳菁笑了:“小李,这话不该我对你说么。”

“我不一样。”

“你怎么不一样,年纪轻轻,前途远大。”

我当然不一样,你出狱以后跟佳佳出国,我连为什么活下去都要重新考虑。

这事儿提醒了李达康,他回去之后收集了一些英语教材,给欧阳菁送了进去。你以后去洛杉矶,总得融进当地社会,去了非母语国家,电视看不懂,超市不敢进,也太折磨人了些。

欧阳菁英语不差,只是这两年在监狱里才丢下了,李达康翻一翻减刑条例,鼓励她在里面做一点翻译工作。

他盘算着,李达康死得好!他死了,无论哪方势力对他孩子她妈总会宽容一些,如果欧阳能做个改造榜样,比如说在监狱里出版一本译著,减刑是很容易的。

 

赵厅心腹经常去探望李书记前妻的事儿终于传到了赵厅耳朵里。

“怪不得赵厅那么器重李青,还有这层关系在啊。”全汉东谁不知道李达康是赵厅长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

赵东来气笑了!屁的远房堂弟,他就是个孤儿,是姓李,那是李随便的李!哦对赵也是大姓,他没想姓赵跟我攀亲戚算我谢谢他!

摔了帽子让李达康滚进来。

李达康推门就进去了,顶头上司生气不生气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儿影响,“什么事儿啊?”

嘿!赵东来上下打量打量这位的气派,说是李书记堂弟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我问你,你天天去监狱看欧阳菁是怎么回事儿?”

“……没有天天,月月。”

赵厅觉得李随便同志很有自己当年在李达康面前开染坊的风采!

李帮主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挑战性的问题了,他叹一口气,站着有点累,长腿一迈,往待客的沙发上坐下了。他忽悠欧阳菁说自己是李达康堂弟,默认狱警那边猜测他是赵东来派去的,这两个理由在赵东来这里都行不通,偏偏这个问题还糊弄不过去。

问题真是个大问题,赵东来忍气坐等李随便为自己答疑解惑。

李达康想了想,斩钉截铁道:“我以前接受过李书记的资助。”

没了?没了。对!就是这样!剩下的你自己脑补吧,能脑多少脑多少。

赵东来其实是不信的,可是似乎也没有其他解释了,面前这位又素来是位“奇人”,说他因为过去的一笔资助突然对资助者的前妻嘘寒问暖月月打卡报到也不是说不通,因为资助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摔!它就是说不通啊!

可李达康已经死了。

照顾欧阳菁能产生的最大影响……似乎是自己的好感度?

赵东来揉揉额头:“欧阳菁在监狱里过的怎么样。”

“也就那样。”

“……滚!你最好别让我知道有什么……”鬼心思,算了算了,他不沉迷梦的解析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还打算月月去监狱?”

已经熬走两任的监狱长的李达康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直到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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