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x李达康】七、批评
杨红的大纲我分为约会前和约会后，我查后面大纲才发现，批评这个扣子我是这么埋的啊！！重写了第七章，基本除了俩人名没啥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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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批评我，批评得对。”李达康在莲花湖畔将旧事重提。
杨红惊异地一挑眉，见他态度坦然、真诚，也就把话平常地接了下去：“你可别喊冤枉。你手底下的副市长有问题，你真不知道？你老婆有问题，你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
感情到位，本想澄清“误会”的李达康半点没料到迎来的是更不把他当外人的批评，生生给噎了个半死。
杨红停步看向湖中接天莲叶，半晌没听到答话，微微侧头。
“……欧阳菁的事，我有责任。我只确定她在外头用不了我的招牌，却没有关心她，连她犯了错误，都不知道。
丁义珍名利心重，但他能干事儿。以前，嗐，得承认以前贪污受贿有时代原因。
山水集团身后是赵家，高育良是省委副书记，政法线上他门下的人不少。我，为了大局，都没动。”
于是有了一一六群体事件，有了高速路反贪局拦车，有了副市长逃亡海外，腐烂的肌体散发毒素，没有清理的炸弹在身边一个个爆炸，只剩他一个因为出淤泥而不染狼狈过关。
“什么大局？”杨红一点不客气，“大局是政治，不是经济。之前官商勾结躲在你的发展项目里发财，如今贪污腐败靠你顶着纪委苟延残喘，你也忍得下去？”
面前站着的不是沙瑞金，是于他全无半分利害的杨书记。杨红忍不下去，所以顶着恐怖分子的威胁清扫极端宗教势力，霹雳手段，环环相扣，大事终成。杨书记要批评他圆滑，他还真得受着。
“你太重经济了。”杨红指他的毛病，“你靠GDP高升，也靠GDP对抗赵立春，只有它是你的底气，是支撑你的东西。其余一切不问，用人不问党性，家庭只当累赘。”杨红诚挚地看向故人：“可是同志啊，路不能这么走。天下大明了，这么多同志，不值得你信任吗？”
李达康脸颊抽搐着，被迫把今天最想说的话说在此时，最真心的话却像是无力的辩驳：“我，你说的我都认，但我纵然独善其身，却绝无私心！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是党一步一步把我培养到今天。我李达康，一片丹心可鉴天。”
杨红应声回答：“你当然如此！”
一心搞GDP就能把GDP搞起来吗？多的是要政绩结果露了腚转着圈儿丢人还得她收拾烂摊子的糟心玩意儿。
做事情本身何等艰难，全部精力扑在上面，况且要出疏漏，要时刻纠正、补漏、做出判断、承担责任。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但凡李达康有一丝直奔政绩去的心，如果不是把国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做，他绝对做不成这样的壮丽功业。
不用李达康张嘴去说，他做的事情，他前半生的行迹，就是自己的注脚。
正常人遇到困难要绕着走，共产党员要迎难而上，在这个反其道而行之，甚至反人性而行之的过程中，要求革命者坦荡、清白、公道正派、无私无畏。甚至，我将无我。
杨红是沙漠上滚出来的土妞，走到今天闯出这样亮亮堂堂的事业，要如何科学、民主地做事情，如何实事求是地理解欲望名利，如何勇敢，如何坚定，如何将自己痛苦地淬炼成一个真正的唯物主义者，睁眼看残酷现实而不为现实所吓倒……她明白，这也是李达康的必修课。
杨红总结说：“你样样都好，但还不是焦裕禄。”
李达康本以为杨红看低了自己，却不想她竟把他与这样的榜样相较，摸摸耳朵：“我怎么配跟焦裕禄比。”
杨红充耳不闻：“你就差这一截！一个唯物主义者首先要敢于面对现实，利用现实的条件去做事情。而不是依靠旧有的经验，陷在GDP里抬不起头！”
李达康听了这一席话，与杨红长久对视着，郑重说：“我全记下了。”
湖对岸工人们正在淤荷花，粉嫩的花苞颤巍巍地被捧在手掌里转移了阵地。花香和呼和声一齐飘过湖心。
“我看了一一六事件的直播，听说了汉东反腐的消息、赵立春出事的消息，后来，才得知你升迁。”杨红说：“我很替你高兴。”
李达康一怔，心头暖洋洋的，她说的这六个字，字字都像个小太阳。
在他深陷漩涡之际，还有人遥遥关切着他变质与否。
——宦途沉浮二十载，水落石出，他没让同志失望。
“我也是真心夸你，出淤泥而不染。”杨红的担忧，不是怕李达康出事，是担忧改革开放的英雄倒在反腐这道关上。似赵立春那般，一旦鬼迷心窍，人就没救了。
杨红说，“只是没想到，一别经年，再见面，竟还是金山县那位小李县长的脾气。”
李达康不由问：“什么脾气？”
杨红瞧他一眼，望着天说：“不重视党建。”
艹！李达康差点笑进湖里去，好容易捋顺了气儿，立刻怼回去：“党建，那现在是沙瑞金的活儿。我干省长，是跟中央立了军令状的，汉东经济搞不上去，我得挨打。”
杨红顺着就提要求：“汉东经济发展，我们新海要搭一班车，李省长给个方便。”
李达康指着她：“你可刚骂完我只重视经济。”
“重视经济有什么不对？”杨红脸不红气不喘，一点磕巴都没有，张嘴就说：“要是新海有第二个李达康，我把你当宝贝供起来！有空你给我们新海的干部讲讲课。网课也行，我派访问团去汉东旁听也行！”
李达康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当年有个支援新海的名额，我给推了……”
杨红不陪他思考平行时空，只敲砖钉角：“我就当你答应这事儿了。”
不光答应讲课，湖边摆了一溜花盆，李达康还琢磨着送杨红一盆淤泥和淤泥里的莲花。
杨红一开门，发现他落后一步耽搁这一会儿干嘛去了，把他让进房间，指挥他把花盆摆在窗台上。
她伸手拨弄一下小莲蓬，“薅学校一盆莲花送给我，什么意思？”
李达康不假思索地答：“纪念杨红同志今天给我提意见，我听进去了，送你一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杨红听完就笑，“我收下了，以后看见它就想起你。香远益清，”她手往李达康细腰上一拍，“亭亭净植。”
李达康冷不防被拍，整个人都懵了一瞬，“……调戏我？”这话问出口他才惊觉，自己送花，再联系上一章、上上章，好像是有点，咳。
杨红不回答他，送他出门，顺便约他吃饭：“明儿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正宗新海菜。”
李达康强撑着通红的耳朵，乖巧道：“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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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